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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光朝谥议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八
议曰:国家自过江来,「丰芑」「菁莪」之泽浃于人也深。
虽中更嫚秦挫揠,而封培之久,根苗未尽。
逮至隆、乾之间,文章之士复振而起,如玉山汪公,遂初尤公梅溪王公,于湖张公,巽岩李公兼山黄公东莱吕公诚斋杨公后溪刘公,殆不可胜数。
后来继踵,学问如朱、张二子,词章如周、洪诸贤,并生错出,亦非一人。
然尝论之,此八九公虽出处不同,用舍各异,然皆挺然自立,不肯少贬以求合,所以光明俊伟著于时而垂于后者,非以其也,以其节也。
不高则不传,文高矣,而节不能与俱高,则虽传而不久。
故有者必有节,有节者不必有,君子惟其节之为贵也。
工部侍郎林公光朝,于八九公者,皆其辈流也,其真所谓有是文、有是节者乎。
公学通六经,旁贯百氏,发而为文,森严奥美,精深简古,不事雕镌。
下视骚词,为他人数百言不能道者,公直数语,雍容有馀。
所谓清庙朱弦,一唱而三叹者也。
平生未尝著书,惟于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礼》精通默识,间为章句,口授学者,使之心通理解。
尝曰:「道之全体存乎太虚,六经既发明之。
后世注解,固已支离,若复增加,道愈远矣」。
四方之士抠衣从学者,岁不下数百人,时论翕然有南夫子之号,而吾党之士识与不识,皆以艾轩尊之。
朱文公谓公为后学之所观仰,叶水心谓公为时人之所推尊。
著庭刘宾之则曰:「艾轩吾师也」。
故相陈正献公则曰:「艾轩吾友也」。
其为人所尊敬如此。
公为祭酒,车驾幸学,命讲《中庸》。
公谓「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,所以行之者一也。
一乃中庸」。
孝宗嘉叹,以为此说深得圣人之旨,盖先儒所未及。
天下之士固莫不知有林公矣,及退而考其平生出处大节,则有卓然大可观者。
龙大渊、曾觌以潜邸恩宠进,隆兴初,公与刘复之进对,颇及二人罪,由是补县。
乾道七年三月张说再除佥书
公时在著庭,不肯出贺,遂出为广西提刑
淳熙四年,为中书舍人
五月谢廓然赐出身,除殿中侍御史
命从中出,公疑之,不肯书黄。
以为科目太汎,名器太轻,非所以开张正涂,诱来谠论。
天子知公决不奉诏,改授工部侍郎,不拜而去。
隆兴迄淳熙,二十年间,公出使入朝,徇义忘私,几三仕而三已,前此所未有也。
然则公之节为何如哉!
公没才六年,莆之士思其矩范,愿为立祠。
太守喜曰:「古所谓乡先生殁而可祭于社者,非斯人其谁」?
乃遂祠之。
岁慆月迈,子孙湮微,仅有赵忠定公所立祠堂之记犹存。
忠定即公之门人也,其子必愿帅福,遂从莆士之请,具申于朝,请所以易其名。
朝廷从之。
按:《艾轩集》附录,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。
湖庄创立本末与后溪刘左史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二、《昌谷集》卷七
江左晚进,世为南康外邑都昌县村落人。
丁巳,待班乡井,始盖数椽于城下昌谷巷。
壬戌,待次江西机幕,得数十亩茅茨地于东门之外神林浦之东,宫亭庙之北,去城才三里,声音相闻。
特以其隔浦即神林浦,一度夏秋间,须挐舟乃至。
惟春冬之交,其浅可揭。
居城者不以为便,人皆弃之。
取人之所弃,因欲有所种艺。
奔走八年,适未暇及。
己巳,居湖北庾台,已经历汉阳守边拒敌之艰,谋归本心于此发见,托族人之解事者多植桃李松竹,即上乞閒之章。
不特不如所欲,当湖南弄锄梃时,除漕易帅,迫以庚牌之命,义不敢避。
居二年,农亩安业,蒙恩以吏部郎召。
觉不便于野性,因以过家上冢,请得给假两月,亟命工创堂三间,以「所性」名之。
又建小阁于其上,以便暴书与药。
会得罪时论,与「所性」之名吻合,养疴其间,稍稍增葺。
圊浴既全,甘处如
间一年,祠命自天而下,以「冲佑」名其阁。
阁前更作月台,土木未讫,忽有剑外予节之命。
感朝廷记忆,黾勉强出,然丘壑膏肓,时往来于前也。
冲佑阁在所性堂之上,向背一律,前对高坡,有数万,其高才六七尺。
松间有台基,尽见庐阜,而玉京最近,名曰玉京台。
半坡微南有基三间,许作真面目堂,方鸠工未就。
旁有桃李数百本,名曰东蹊。
其南见扬澜、左蠡、宫亭三湖。
楼之下有海棠二十本,俯而见其花。
海棠有小坡,止植栀子,后虽长茂,不蔽湖面。
有小浦自北来,流入宫亭湖中,即古所谓神林浦者。
旁有小支,有泉发其下,大旱金石流山,土焦而不竭,截取以为横塘,纵鱼其间,有堤数十丈名曰南堤。
楼西有阶数级,杂植群花。
稍北有数种,花外有,环之以墙。
墙之外微见五老峰,蔽以古木,不尽露也。
植杉以千计,银杏各数十。
有径可行,名曰西径。
自西径行古木中一里许,有数百个,名曰北澳。
盖自东蹊以西,西径以东,南堤以北,北澳以南,总而名之谓之湖庄。
有田百亩,或杂于其间,或绕其旁,取秫稻于下隰,课于坡阜。
有仆十馀家,可以供役使。
东蹊之北,有道人庵,可以助种艺。
南堤之下有杨柳数十,系小舟其上,可以便往返。
稍北凿一井,其泉甘寒,一方之所取给。
麻豆可出门而得,樵薪蔬茹可隔墙而唤。
顾以农事参错其间,舟人渔子往来其路,亦且不课工程,不竭事力,致蓬蒿之不尽剪,而畦町之不尽遍,故园圃之意常少,而山林湖泊之意常多。
士大夫闻湖庄之名而悦之,惠然肯访。
一见村草多不副所望,心独安焉。
每念家世书生,先君登绍兴甲戌进士第,未脱选而早弃诸孤。
今乃以不肖之躯起州县,得守藩,持节已不堪而复使任事,又徼幸而已。
至下寿蒲柳衰早,思于天地间实无所用,将归湖庄而请老焉。
不有当世宗工记其事,以为之證,无以自信。
仰惟宪言所垂,取重有识,敢以是为僣越之请。
如蒙矜允,岂惟小子之幸,将山川神灵与有荣焉。
干冒威尊,不寒而慄。
许介之东溪诗集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四、《昌谷集》卷一七
真希元所跋许介之诗,始也称其翰墨,中也期其功名,末乃勉以道德。
孟子所性以为證,知介之高情雅操,足以进乎此也。
始余名所性于湖庄之堂,未成而得罪时论,又未几而奉祠武夷刘后溪作记,为叙其事。
介之集其语而歌之,有「适性穷居不加损,武夷新命从天至,一出处,皆君赐」之句。
希元又以所性望介之,不自意暮年鄙识,及与希元、介之同嗜好。
宝庆丁亥二月望日,昌谷曹某书于吴山寓舍。
朝议大夫直焕章阁范季克墓志铭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六九、《昌谷集》卷一九
嘉定己巳,余被命始得节湖北
适岁种不入土,民旱,告诸郡讲求荒政,置局赈恤,择郡僚主局事,必贤而更练者。
常德庾台之下,尤所目睹。
郡以录事参军范君季克主斯局,积力强敏,心志恻怛。
凡一郡四邑,道里之远近,委积之丰耗,百姓之贫富,户口之多寡,本末毫釐,无不洞究,姓名等第,率皆默记。
有诉有求,随至立决。
郡无失事,民如有年。
职在咨询,亦免旷职。
予于此时知季克之为学,一意民事,而不在乎其他矣。
季克姓范氏讳仲武初字仲烈,后乃改今字。
家世隆兴府丰城
曾祖大舆祖英右承务郎致仕。
父人杰,从政郎衡州常宁
常宁公始卜居高安,今为瑞州高安人
季克生有异质,读书过目辄不忘。
十二能属文,所学有根柢。
稍长蜚声场屋,遂冠伦秋赋,登庆元己未进士乙科,主临江军新喻县簿
邑大事繁,吏缘为奸,版籍改更,不可稽据。
强者诡寄,规避赋役;
弱者受楚,无所控告。
季克推求弊源,剔除吏蠹,县受其利,催科不扰。
岁丁大祲,任赈恤之责,劝分移,井井有条。
贫民既被实惠,而豪家大姓未尝有扰。
秩满,调常德府录事参军,所谓赈恤局事者特其一耳。
沅江有未行之盗,为县所获,其令欲夤缘推赏,掠使诬服,以为欲劫仓库,据县以叛。
季克职在审勘,察其夸大,以本情平之。
令肆谤言,撼不为动。
改秩,知吉州太和县。
民讼繁夥,素号难治。
适有秤提楮券之令,所在奉承太过,以深刻相尚。
季克不忍行一切之政,视如常时。
钱币通行,人自按堵。
思昔为是令者,其人物出类莫如黄太史公庭坚,访其旧政,遵而行之,著效烜赫,人无间言。
当癸酉、甲戌间,金人窘于鞑靼,奔窜古汴,使介不通,其意叵测。
山东遗民,方款塞不绝,朝家急用文武,求之如弗及。
夙知季克才,不俟太和秩满,擢通判安丰军,俾任边事。
始至,即周视郡境,咨诹耆老,阨塞要害,靡不详究,历历为庙堂言之。
又擢知军事,首议择将才,招勇敢,复武定军以保乡井,广行赈济以固根本。
又以城阔难守,缩减北壁。
既与戎帅同任其责,更环之以堑,以增险固。
改守涪州,仅八阅月,亦不遗馀力,宽盐课以优井户,尊贤士以劝学者。
改知嘉定府
值关外用兵,总饷者袭开禧下策,歛四路免夫钱,期限峻急。
一时妄庸,欲夤缘趣办求之,民不堪命。
季克取办公帑,不赋于民。
时事益急,擢成都路转运判官
兴元溃卒张福、莫简作乱于利州,劫仓库,焚城邑,害及王人,拥众南下。
内郡久不知兵,望风汹惧。
制帅退保阆中,檄季克节制本路军马,即调犍为土丁,黎、雅牌手及飞山军,扼资、荣、怀安之路,与简池守各据险拒贼,招戎帅张威,腹背击之。
多为乾糗以备馈运,药饵扉屦输送不绝,官军争奋,困贼于普之铁山
其计既穷,诈乞降以缓我。
季克力言贼不可信,必须剿除以伸国威,以遏乱阶。
贼既授首,公论韪其议。
尤留意人物,首严科举解试,考官增给常费,不假堤防,尽革宿弊。
及两护类省试,得行所学,抽摘考校,无异寮属,四路知名士皆在选中。
至于接纳后进,表异英特,大者荐之于朝,小亦量才授任。
若乃贪虐之吏,则所素恶,澄按不贷,没齿无怨。
在蜀八年,朝家倚重。
季克久当事任,力劳心剿,丐閒之章陆续而上。
上方思见仪刑,重于择代,始则寓直道山,继复擢丞外府,及乎召还表著,方将大用,季克求归愈切,势不可遏。
筑室旧居,以云坡勒名,异卉乔木,遍植其中,青云白石,乃其深趣。
旧得寒疾,至此增剧,还家未几,竟不能起,可谓知其命矣。
生于隆兴甲申,终于宝庆改元正月乙酉,享年六十有二。
讣闻,进秩元士,升职尧阁,盖异数也。
娶黄氏,先卒,赠宜人
子男之晋,今为从事郎、郢州司户参军
女一人尚幼。
之晋既以二年十月季克南康军建昌县卜邻乡乌溪之原,乃以治命,持武宁令君洪状,数遣使谒铭于昌谷
余知季克居乡时受知于故知枢密院雷公孝友,在湖北受知于前参知政事曾公从龙、故礼部尚书袁公燮、今兵部侍郎胡公槻,其在蜀尤为阁学后溪刘公光祖所敬,皆非偶然者。
后溪声言于朝,以为料贼无遗策,给饷无阙事,保守列城,捍蔽两川,士大夫口传耳熟,谓无过誉。
又作《德星堂赞》,以为「小范老子,胸中甲兵。
不主招降,卒用贼平」。
其主盟公论,尤为可信。
事功如许,余所亲见,当兹衰晚之时,疾疢交作,旧时笔砚,不复吉蠲。
诸方求者,悉已谢绝。
而独于季克,一意民事,不在其他,愿赞一言,固非饰辞也。
人惟尊主则思庇民庇民则能尊主。
知天地生民之意,既已托之君师;
而君师爱民之责,必须托之官吏。
自初学以至于谢事,一以此意为主,则居官之际与民一体,狱不滥刑,财不妄取,捍禦而得其要,患难而知其权,轻利重士,皆自此心发见。
故知一意民事,乃其所学也。
季克自太和徙安丰,道出洪府,权帅闻其政声也,置酒从容扣问在县日施行本末。
季克为纚纚言之,至蠲放贫民下户馀税,帅色不怡,耸身而言曰:「某于民事无不尽意,独不以姑息为是。
且贫民下户馀税,岂其所自欠者?
富户得产而不收,揽户得钱而不纳。
若一一蠲放,则此二者受惠耳」。
季克乃言:「蠲放贫民下户馀税,则富户、揽户受其利,诚如所谕。
然催之不已,则受害者贫民下户耳,非富室、揽户之所忧也」。
帅感悟称善,余闻击节焉,以为季克之于民瘼,可谓明白昭彻矣。
其后宣司敛蜀财,季克漕计当其任,不及下户。
或谓大家巨室有诡匿为下四等者,免敷下四等户,恐非计也。
宣司惑其说,将欲易辙。
季克言,宁使富民有徼幸,不可使真贫弱者重受其困。
其议遂定。
季克抱负如此,发之于政,见于行事,谓之非一意于民,可乎?
请铭之曰:
厥初生民,立之君师。
宗子兄弟,初无町畦
孰为吝骄,析而二之?
疾痛疴痒,举不吾知。
加之上位,于民匪宜。
圣贤立教,视为四支。
举手摇足,莫匪我私。
尔寒我慄,尔馁我饥。
以此授职,颜无忸怩。
以此尊主,礼无阙亏。
季克为政,端本群黎。
讲之以正,处之以慈。
思昔秉彝,不藩不篱。
取彼封闭,剖决无遗。
外此节目,皆其设施。
天与异禀,孰疾其驰?
虽则疾驰,名彻四夷。
炯炯松柏,柯叶不移。
云坡如在,心实似之。
重兴岩头碑 南宋 · 舒琬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五九七
崇阳县西南行五十里,有山曰岩头,实为德山真子清严禅师全奯道场也。
山有二岩:一曰罗汉,峻拔幽夐,非梯崖不可入;
一曰宝陀,上圆而下平,苍壁抱合,状如庵庐。
深五十尺,其广亦如之。
前若立屋,以为堂室之限,地方正与岩口等。
合中外可容数百众。
讽诵梵呗,谷虚而应,宛然撞钟击磬。
旧曰石崖山院,号资国
本朝治平初元,改锡今名。
中间禅律更易不定,以故无显者出。
淳熙己亥,主僧法臻嗣学清严,裴徊四顾,仅见古殿如鲁灵光。
披荆而进之,狐兔虎狸据为窟宅。
慨然曰:「非大福德者,恐未能起此废」。
遂下山,访若人者以补处之。
洎到黄龙,一见典藏僧如暖,与之语,大喜曰:「吾将以岩头诿子矣」。
暖不许。
归谒县大夫留君清卿、郡将检详丘公崇,奉疏牒,且率道俗数十人挽之来,暖犹有难色。
臻曰:「空岩老屋数椽,诚不足以相辱,得不为清严一动心乎」?
暖不得已就法席,钟鱼寂莫,院虽有田,旧令尹王君溉碑其籍而初未尝耕也。
师谓其徒曰:「古人拈一茎草建大法幢,安有遗址岿然而不可以中兴乎」?
愿力感动,檀那云集,首定华严堂,且作善知识五十三颂。
宗旨既扬,法堂草净,倒用祖师之印,游戏世谛之场。
于是百役齐举,募殿阁,营香积,创经藏,新卢隐堂。
惟云堂雄杰,独殿众作。
经始于淳熙辛丑之夏,落成于绍熙庚戌之冬,馀无一不就绪。
师□得道净慈水庵师,一为维那僧。
重华帝玩意禅悦,尝召径山心潜、灵隐慧远、净慈、师一、中竺、中仁入侍。
净慈入见,有旨互相问答。
师问中竺:「见身圆月相,以表诸佛体,说法无其形用辨的」?
竺顾眄良久。
进云:「何不答话」?
竺曰:「汝问阿谁」?
师云:「中竺长老」。
竺云:「已答了也」。
师云:「金龙连玉马,大地尽阳春」。
竺云:「尔向什么处去」?
师云:「法法不隐藏,古今尝堂堂」。
竺云:「且喜领话」。
师云:「龟毛拂子衲僧冤」。
竺云:「两重公案」。
师云:「岩头跨德山门,便问是凡是圣。
山震威便喝,头便礼拜,意旨如何」?
竺云:「此话盛行」。
师云:「喝下铁围山倒走,草偃风行四百州」。
竺云:「不妨快活」。
师云:「缩却舌头」。
竺云:「灵利衲子□□」。
上喜□□□□仍赐以御用器。
淳熙乙未四月八日也。
是时,余侍先君官行在所,尝遇师西湖,叙乡曲之好,迄今□□□复见师于岩头□□为之叹惋。
先□俗传清严有云:「冬笋成竹,吾再来矣」。
师未至之,出尘塔前,忽有是瑞,故寒湲□诗刊□□,有「雪满新篁,此道重光」之句。
继有自雪峰清严画像来者,蓬发虬髯,师貌甚与类,人益信其夙契也。
师属予为□造记,因为□其道业及所以不偶然于岩头者云。
从事郎、鄂州崇阳县四明舒琬记,承直郎、充总领湖广江西路财赋所干辨公事史涓书,修职郎鄂州崇阳县主簿都梦与题盖。
绍熙二年正月,典藏□□维那如□知事慧坚、住山传(下缺)承议郎、知鄂州崇阳主管劝农营田公事、赐(下缺)朝奉郎通判鄂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刘光祖督修。
大中大夫集英殿修撰、知鄂州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莆田县开国伯食邑(下缺)
按:同治《崇阳县志》卷一二,同治五年刻本。
论学与道疏 南宋 · 黄应龙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二五
臣眇以书生,耕学畎亩,窃第以来,兹三十年,备历险难,粗谙民事,际遇圣明,叨恩赐对。
顾臣愚陋,何所建明。
惟服习父师之训,以为人臣事君,不告以帝王之道,斯谓不敬。
臣闻帝王之治原于学,而学必著之行事;
帝王之事行其道,而道必徵之庶民。
若学而不见诸事为,则何以立人极;
道而不于民攸监,则何以合天心?
傅说告其君,以「王人求多闻,时惟建事」;
周公勉王以「立政立事」,「相我受民」。
先臣吕公著亦言:「国家设劝讲之制,求治天下之术,《尚书》备帝王之道,尤切于治」。
恭惟皇帝陛下德性聪明,根圣禀之天纵;
学力充广,亲儒臣之日深。
此道此学,固已洞然。
矧自艺祖皇帝开辟宇宙以来,一以道理最大,为立治之本。
陛下熙明之学,亲得理宗皇帝之的传,道统大原,上继尧舜
然而尧之授舜,其言简而严,盖谓历数与执中相为表里,天禄与四海相为终始,甚可懔也。
逮舜之命禹,则其言详而切。
微之辨,精一之功,所谓学也;
稽言询谋,则其事也。
可爱可畏,无非證于民者。
臣敢不铺张虞夏之隆,上渎天听。
敢借汉唐为谕。
汉唐贤君,非无上嘉唐虞、远辈尧舜之志。
太初中人言起大屋以胜火灾,此无稽之言也,武帝轻听之,建神明通天之台,千门万户之宫,以滋海内之虚耗。
方士言神仙若可得,此无稽之言也,武帝又听之,幸海上,求蓬莱,天下愁苦。
后虽追悔,亦已晚矣。
听言若此,则平日欲闻大道之要、表章六经者,直表章而已尔。
贞观初年,命五品以上更宿内省,数延问民疾苦,尝自谓不学则不明古道,亦卓然有见;
而乃复立浮图,此勿询之谋也,太宗庸之,不免牵于多爱。
洛阳宫既治,继有飞仙宫之作,亦勿询之谋也,太宗又庸之,竟诒弗克终之诮。
行事若此,则曩时锐情经术、与学士讨古今,是直讨论之而已尔。
若夫永光建中之际,则尤有可戒者。
方其宽弘恭俭,诏举有行,尝言惟有道者能以往知来,不可谓不知道;
證之斯时,日月失明,民人饥疫,盗贼不禁,刑人满市,是虽好儒,无以掩牵制文义之失。
若乃减大官之膳,戒服玩之奢,亦厉精治道;
及徇近臣岁虽旱而禾甚美之,租税不免,民坏屋卖瓦,行间架法,而变乱滋矣。
本于一中,形孚四海,前圣大训,昭然可览若此。
陛下以帝王之学,行帝王之道,固无汉唐数君之失;
然本诸身者固已深探道之原,而徵诸民者犹未尽见行事之效,小臣所以未能无疑于此。
夫国事之治忽,帝学之占也;
生民之休戚,君道之表也。
先臣陈瓘尝言:「历数在躬,有天命也;
允执厥中,尽人事也。
天人两得,则四海不穷,天禄常固。
无过不及之谓中,不左不右之谓中;
不中,若车轮无毂,不能转物,则为物所转,此自然之理也」。
斯最为善言执中者。
人君行道,不能转物,而为物所转,其端甚微,关系甚大,汉唐之事,概可睹矣。
然圣人之言,不徒信而有徵,且示万世人主以保固民命、延洪国脉之方,曰「敬修其可愿」。
盖愿治者四海之同情,敬修者一人之实德。
今天下亦困矣,边陲之民困于兵,郡县之民困于赋,溪山湖海之民困于盗。
幸未至于穷者,祖宗三百馀年深仁厚泽所固结,陛下爱民一念足以上通天心、下慰民望也。
且夫安恬而佚乐,人所愿也,不免有流离转徙之忧,憔悴亡聊之叹,将何修而使之无阽危?
丰衣而足食,人所愿也,不无颠雪而垂鹑、腹雷而形鹄,将何修而使之无冻馁?
康宁而寿考,人所愿也,或者少壮戕锋刃,老羸转沟渎,将何修而俾全其生?
此其大略也。
非命殒于刑戮,积骨仆于征徭,曷可胜计!
惟真有恻怛之忱,而后谓之敬;
惟真有改图之实,而后谓之修。
迩者札荒旱涝之频仍,夺攘矫虔之间作,朝廷航于浙、于海、于江、于闽,人免于饥,天报以稔,此天从人愿所致,陛下视民如伤所召。
然修其可愿之实胡宁止此?
天心之眷佑靡常,岁事之丰穰难屡,导迎和气,培植生意,因民愿欲,茂续天休,正在此时。
圣学高远,当力行好事之,益敬其所当敬,愈修其所当修,虞夏盛隆,有不难及。
抑臣闻之,帝王而下,圣贤所传《中庸》《大学》之书,与危微精一之旨互相发明。
大学》之诚意正心修身,乃所以为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地。
所谓致知,致此知也;
所言格物,格此物也。
倘宫庭之未肃,邦国之未乂,天下之反侧未平,是家国天下之大物犹未实格。
谈格物者曰「今日格一物,明日格一物」,所格何物也耶?
《中庸》以中和位天地、育万物,以至诚经天下之大经,立天下之大本,其事在,有九经。
其或身未尽修,贤未尽尊,庶民未尽子,远人未尽柔,则大经大本何时而植立,天地化育何时而参赞
论中和者曰「未发不是先,已发不是后」,穷极幽妙,将安用哉?
学必著诸行事,道必徵诸庶民,非臣臆见,圣经贤传皆可质也。
广厦细旃之所讲贯,于此已熟,诚非微臣所能测窥,惟陛下究竟及此,经筵之暇,朝政之馀,日乾夕惕,内省反观。
一兴念小民水耕火耨之劳,即文王康功田功,日昃尚不遑暇食,果何乐乎常舞酣歌?
一轸怀远民草行露宿之苦,则汉文奉先宫室常恐羞之,又何意乎新宫旧刹?
念终始典于学,厥德修罔觉,六府修而三事治,众贤和而万邦,无怠无荒,而四夷来王,宜民宜人,而百禄是总,天下事皆在圣心运量矣。
惟陛下留神。
按: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九,永乐刻本。
御书摛文堂记庆元六年正月 宋 · 高文虎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四一一、《咸淳临安志》卷二
臣仰惟皇帝陛下聪文英浚,卓冠百王,孝俭恭勤,超越千古。
玑玉瑁翠之奉弗玩弗亲,声色燕曼之娱是屏是远,惟思延尚儒雅,博考艺文,汲汲皇皇,如恐弗及。
听朝日昃,两临讲帷;
宫庭清閒,常御翰墨。
是以帝学时敏,造乎高明,圣笔文成,覈乎精妙,诚皇王之极挚,书契之罕闻也。
臣猥以谫才,待罪翰苑,略无美报,可称渥恩。
惟是直庐,密接清禁,若初肇祉,爰在中兴,岁月寝迁,区宇滋圮,非所以奉宸画、辑儒绅也。
臣进读迩英,冒尘润听,愿加新辟,式侈眷私。
圣度优容,臣言随格。
于是外而京守,内而典司,祗承诏音,遄力营创,咸绎上意,遹图厥功。
中矗崇基,载登奎榜,旁连翚舍,迭处词臣
扃庑区分,图籍彪列,靖深厂奥,视昔逾闳。
悉惟元勋,力赞英断,肆应隆旨,仍名玉堂,亲洒宸毫,增宠禁直。
十一月,以「摛文堂」三字下赐小臣。
昭回之光,照映天地,婉结之妙,经丽辰星,皇乎韪哉!
臣切以列圣继承,惠遇多士,明谟述作,振迪斯文。
粤自太宗,首赐飞白,至于高庙,复被奎钩,今又天辉下临,宝翰荐锡。
文帝藻,叠矩而重规
河图洛书,交烛而并耀。
允谓千载之旷逢,一时之丕铄矣。
初,玉堂为西汉殿名,与清凉、宣温、金华、麒麟列于未央宫旁,分严扃以居待诏,所谓玉堂之直,翼奉尝历是选。
淳化宸翰,盖取诸此。
绍兴初,以避英宗讳,只榜以二字,然臣下止息之地,不当以前代殿名,圣朝宝札揭之,周麟之盖尝叙此。
兹乃浚发睿思,垂洒翰题,上以昭尊祖之休,下以彰待士之宠,其视无忌师道被鸾蚪之赐,至德处俊蒙楫翼之褒,参诸显荣,万万莫拟。
臣尝闻尧以文思而运帝德,舜以文明而协帝华。
之历年,祗于文命;
周之过历,郁乎有文。
然则帝王相传,以文建治也尚矣。
皇帝陛下若稽古训,左右贤规,订制而辨仪,披图而诹律,文之经也。
黼黻大猷,金玉百度,德修而远格,仁洽而政醇,文之教也。
皇化之盛,炳炳麟麟,增光祖宗,润色鸿业,贻谋燕翼,其繇是而推焉。
臣弗佞,虔奉宝墨,被之翠珉,对扬天子显休于千万世云。
庆元六年正月一日
乞与苏洵定谥劄子 南宋 · 李壁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八四、《宋会要辑稿》礼五八之八七(第二册第一六五五页)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七五
臣窃见国朝故事,臣僚三品以上方许赐谥。
其有抱道蕴德、声实俱高者,官品虽未及而法亦得赐。
邵雍官止校书郎元祐二年赐谥康节
徐积宣德郎政和六年赐谥节孝
此祖宗尊贤尚德之意,不专以品秩崇卑为间,其旨远矣。
臣伏见故校书郎、文安县主簿、编脩《太常因革礼》苏洵学综六艺,词杂百家,通于王政,达于权事。
方时燕安,中外以兵为讳,独著书极论为国之大计与制虏之长策,皆指事切理,不为空言。
欧阳修一见太息,比之荀卿,而韩琦亦谓虽贾谊不能过。
王安石恶其异己,指为战国纵横之流,天下不以为然也。
晚沾一命,订礼容台,浸乡于用,不幸赍志没地。
独其书伟然配、雄以传,而尤加器重,以为「文追典诰,论极皇王」。
自斯言之出,学者益以尊信,非若专门浅局之士,好高泥古,于用则疏者之比也。
仰惟陛下恢洪远猷,崇尚实学,如洵之贤,宜在褒表,轼、辙先已蒙恩,并得美谥。
易名之宠止及其子,尚遗其父,推本而言,于义为阙。
臣于庆元元年馆职日,尝因赐对乞将范祖禹常安民、张廷坚等一处定谥,即蒙圣慈开可,付外施行。
今者忝贰秩宗,实司邦礼,怀有未尽,不敢隐默。
兼本州守臣刘光祖见行陈乞,欲望睿明特饬攸司,参照邵雍、徐体例,与定谥,以示朝廷尊贤尚德之意,其于治道,不为无补。
题画屏八叠 其四 明 · 徐居正
七言绝句 押齐韵 出处:四佳诗集卷之二十八○第十六
缘崖一径树阴齐,过了前溪后溪
俯视惊澜深几许,夕阳僧去短筇迷(右晚山图)
司马光英宗经筵故事 南宋 · 牟溁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七七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九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九三
臣闻《传记》曰:「王人求多闻,时惟建事,学于古训,乃有获」。
又曰:「念终始典于学,厥德修罔觉」。
然则学者帝王之首务,不可忽也。
况今陛下初临大宝,所宜朝夕延访群臣,讲求先王之道,览观前世之成败,以辅益圣德,缉熙大化,不可但循近例,以寒暑为辞。
如此使下情何以通?
四方何以观望?
殆非所以广聪明、令名也。
伏乞依元降指挥,日开经筵
臣开经筵所以辅成君德,至不轻也。
太祖皇帝甫定天下,首命王昭素讲《易》。
自是圣子神孙恪守家法,必重经筵之选,欲以发明道义,辅益圣德。
至元祐初程颐说书,专以薰陶德性、涵养气质为要。
其言曰:「人主跬步不可离正人」。
又曰:「一日之间亲学士大夫之时多,则自然气质变化,德性成就」。
至于涉书史,览古今,特讲学之一端耳。
陛下初政,光明卓绝,莫非自讲学中来。
臣以非才,首圣慈拔之郎曹,置之经幄,每三日一次执经入侍,天颜温穆,从容顾问。
臣亦自以遭逢圣明,不量迂疏,竭其愚虑,不敢不以正对,冀有补圣学之万一。
方欲发明程颐之说,以开广圣意,而自五月以来,不得一望清光。
圣明天纵,圣德日新,固不因人而作辍,而或者得以窃议圣意渐不如初。
臣固知陛下讲学工夫无有间断,适事机纷至,圣心焦劳,故未暇耳。
然陛下所以置臣等于经幄者,非但应故事、备外饰,而臣等亦非但欲塞职业、干荣进而已。
四方观听,不可家至而户晓。
臣用敢援引司马光英宗皇帝乞不以寒暑为辞之说,欲望陛下今后除假故外,日御经筵,使群臣各得输其忠悃,于圣学不为无补。
程颐所谓惟愿圣主德如尧舜,异日天下享尧舜之治,庙社固无穷之本,则臣子爱君之至情也。
臣虽无程颐之学,而有程颐之志,冒昧奏闻,惟陛下裁察。
薛士龙 宋 · 薛高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四○八
呜呼士龙,克配天地,人谓伊何,存诚之至。
呜呼士龙,克绍周、孔,人谓伊何,传道之统。
卓然自立,匪求己知。
貌丑言讷,恬不干进。
博学有守,遇事敢为。
凡此四语,廷臣荐辞。
一遇君相,草木知名。
吾家之瑞,天下之英。
规模宏远,粗见一二。
文章事业,乃其馀事。
一岁三迁,骤至五马。
殊不骄人,姁姁儒者。
德修于己,翕然丕应。
不远复,密受以正。
神针一砭,释我至疑。
分虽吾弟,道实我师。
掺别游宦,寤寐心驰。
閒致安问,真情寓诗。
尚觊显用,行其所学。
为世指南,觉所未觉。
乞归待次,虽慰拳拳。
应酬百日,未暇盘旋。
如何轻信,不憖于天!
比丧兄母,复悼惠连
罹此剧祸,我心伤悲。
一动一静,如将见之。
生平行事,宛类叔父。
有子可托,以光宗祖。
呜呼士龙,众方仰德。
溘然朝露,孰不叹惜。
呜呼士龙,我病方瘉,来告斯文,恸哭流雨。
按:《浪语集》卷三五附录,永嘉丛书本。
都门别意送陈都宪从子佶省都宪毕归吴 明 · 韩雍
七言律诗 押尤韵
鸟啼花发媚皇州,袖拂东风去莫留。
客计不知归路倦,乡心应念倚闾愁。
百年门第天伦重,万卷诗书世德修
闻道严君思仲父,看云白昼卧江头。
论力行所学疏 南宋 · 王师愈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八八九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八
臣闻商高宗傅说于傅岩之野,命之「训于朕志」。
未尝为高论以骇高宗之听,始则告之曰「惟学逊志,务时敏」,次则告之曰「念终始典于学」。
当是时也,六经未备,所谓学者果何事耶?
盖自天地奠位,道德已存乎其中,不以六经未备而晦。
人君备道德于一身,推以治人,见于政事,其极致在乎平天下。
傅说所以告高宗者,学此而已。
故又继之曰:「道积于厥躬,厥德修罔觉」。
傅说可谓善于诲者欤。
恭惟陛下以天纵之能,生知之圣,粤自潜邸,垂情学问,博极经籍。
不唯灼见历代治忽之迹,其于道德之奥,已深造而逢原
即位以来,厉精图治,不自满假,万几馀暇,延见诸儒,讲论治道,孳孳不倦,商高宗所不逮者,皆优为之矣。
猗欤休哉!
疏远小臣,误被简知,滥陪经幄
自惟浅陋,何以仰赞缉熙光明之盛,然而区区之忠,不敢自默。
窃尝读《易》之《乾》,言九二之君德,始于学以聚之,终于仁以行之。
《中庸》记圣人诚之之道,亦始于博学之,终于笃行之。
又曰:「有弗学,学之弗能,弗措也。
有弗行,行之弗笃,弗措也」。
以是知好学虽帝王之盛美,唯躬行之为贵。
学而弗行,求治效之成,难矣哉!
又况人君之学,与夫人臣之学,皆本于正心、修身,其效皆见于治国、平天下。
人臣抱其所学,必逢时得君,然后能有行焉,上以佐其君,斯足以致治国平天下之效。
傥不遇合,不过独善其身而已,又不过齐家而已,治国平天下之事业,何自而可成哉!
故人臣行其所学难为力,特在乎人君用之耳。
若夫人君之所学,不欲有行则已,如欲行之,罔不由己,孰能禦焉?
治国平天下之效,可拱而俟也。
陛下圣学之妙,关百圣而不惭,臣之謏闻,何敢妄陈臆说?
伏愿陛下鉴历代之君所以为圣为贤、所以致治安者,力行而不怠,日引月长,悠久而不息。
将见内而修明庶政,外而詟服四夷,巍巍乎治功之隆,与二帝三代同符矣。
惟陛下留神,幸甚。
武康附夜航入京 宋 · 董嗣杲
今晚后溪风色顺,暑威未肯回凉信。
独泛官河雨气收,野林鸦落归无阵。
听钟摇出港汊重,新塘光现横空龙。
松头暝破月色吐,油云散尽回千峰。
游监簿 其一 宋末元初 · 吴泳
五言律诗 押东韵
好汉三巴杰,危言九陛忠。
王前留孟子,国尔念周公
日驭龙堆出,天昏虎踞雄。
收声诸老尽,铭有后溪翁。
馆职乞留刘光祖劄子 南宋 · 卫泾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二六、《后乐集》卷一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○七
臣等待罪册府,坐縻廪禄,每念补报万一,而官閒事简,无职业以自见。
顾事有上关政体,下咈人心者,傥无一言,裨益聪明,诚恐仰负陛下储养期待之意。
是忘严诛,少思罄竭。
臣等窃睹二十四日指挥殿中侍御史刘光祖太府少卿
命下之初,举朝错愕,莫测其故。
闻之道路,皆谓光祖曾论列小臣除授,不蒙采纳,遂有此命。
事之虚实,固未可知。
万一有如所云,臣等窃谓陛下过矣。
恭惟祖宗盛时崇奖台谏,拔用忠谠,一时臣子极口论事,连章累牍,不行不止。
其间岂无事属细微,语涉过当?
而我祖宗委曲听从,未尝沮抑。
岂徒隆虚名、事观美哉,诚以谏臣拂士乃国家所藉以扶持,而言路壅蔽,风采销落,则人主孤立于上,无与为助,故其重台谏者非重其人,乃所以重朝廷也。
陛下始初清明,锐意求言,既诏中外言事,又日轮对百官,间召侍臣从容咨访,虽自古崇谏之君,何以加此。
惟是进退台谏之意未尽白于天下,是以议者窃有疑焉。
往岁遗补之迁,名为褒升,实欲夺其谏职,是所以退之之意未明也。
所赖陛下圣性高明,因事觉悟,知其不可用者而黜之,择其可用者而任之,用舍之间,吻合众志,是以内外近远莫不翕然服陛下无我之明,诵陛下无我之量,而前日之疑议亦至是不辩而自释矣。
光祖供职以来,感激知遇,颇自奋励,公论为之少伸,󲦤绅相贺。
今者曾未数月,忽复改除,臣等愚陋,不知陛下之于光祖以何事而用之,今复以何名而罢之?
且陛下所以用光祖者,必以其人刚正有守,能为陛下别白是非,足以任耳目之寄也。
如果以是而用之,则光祖之遇事敢言,爱惜名器,杜绝请求,是乃陛下所以拔擢光祖之本意,而光祖效忠于陛下之职分也。
奈何反以是而罢之乎?
且其所论,比之近日台谏虽稍为振职,若较之祖宗时言论风采,犹未能十之二三。
而陛下已不能容之。
若曰嘉其论事而选以美官,与夫意在厌言而饰以它说,则又几于往岁之事。
天下安可厚诬?
亦非圣德所宜有也。
且事有公有私,有轻有重。
左右使令之旧,于事为私,而朝廷之置台谏则为公。
一介小臣,予夺黜陟,其事为轻,而台谏之进退则为重。
今陛下因其所私而废其所公,夺其所重而遂其所轻,事体不顺,较然易见。
臣等区区初不为刘光祖,所可惜者,陛下之举措耳。
光祖之罢得脱忧责,又全美名,于其身计有何所损?
而曲徇小人,显逐言者,此不美之名也,陛下安得晏然而受之乎?
窃恐自此以往,言事之臣竞为缄默,相师成风,直言不闻,而权倖日肆,朝廷日轻矣。
起天下之谤以损圣德,塞言者之路以轻国威,圣明洞鉴,夫岂其然?
臣等伏愿陛下恢广至公,稍回圣虑,酌事体之轻重,观人心之从违,念君子小人进退黜陟之由,鉴天下国家理乱兴衰之所系,奋发英断,追寝吴端除命,以遏群小侥倖之萌,还光祖言职,以伸忠直敢言之气,以慰公论,以安众心,以解天下之疑,实宗社幸甚。
《易》之义以不远复为吉,《书》之称成汤以改过不吝为盛德,是在陛下一念虑之间而已。
臣等出位妄言,迫于拳拳爱君忧国之义,惟陛下裁赦。
臣等无任俯伏战惧之至!
瑞兴丧后松石宋尚书有哀诗。后溪,履谷两叔父和之。因以寄来。虽在葬前。略叙悲苦之怀。南来时。瑞兴追送江头。故第六句及之 清 · 赵显命
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:归鹿集
吾兄身后不胜悲,归拜泉台慰底辞。
旧宅今成华表柱,故山谁护白杨枝。
每逢京信开缄泣,昨别江头举帆迟。
安得千匀绵一发,百年门户种书诗。
冰湖叔父临过。拈后溪 其一 清 · 赵显命
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:归鹿集
邂逅长风扫积阴,公来一笑话情深。
樱桃和露堆盘面,荷盖倾珠泻沼心。
未共冰湖孤棹泛,偶同烟阁曲栏吟。
府中小吏能清唱,安得泠泠侑以琴。
题王煮石推篷图 元末明初 · 钱宰
七言律诗 押齐韵
粲粲晴林截素霓,梦回何处觅新题。
画檐压槛江南屋,短棹推篷雪后溪
落月欲分花上下,春风不隔树高低。
何当一见冰霜表,放棹孤山烟水西。
冰湖叔父临过。拈后溪 其二 清 · 赵显命
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:归鹿集
旱天云气不成阴,相对临池境转深。
露重棠红低屋角,风阑槐绿覆庭心。
歌徵小吏圆三阕,诗得闲人放一吟。
试问凌烟花树饮,何如栗里话书琴。